2022年7月18日晚，《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2022年二季度报告暨2022年三季度中国小微经营信心指数报告》发布。报告显示，二季度小微经营者营收有所改善，信心指数自2021年第二季度下滑后首次出现反弹。

“二季度小微营收有所改善，但利润率依然走低，与此同时，成本压力和市场需求不足持续困扰小微经营。随着政策覆盖比例的提升，小微经营者经营信心指数有所回升。”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张晓波教授表示。

这是张晓波研究团队第八次发布小微经营者调查报告。该研究由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北京大学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联合蚂蚁集团研究院、网商银行开展并发布。

营业额环比增长超10%，但利润率依然走低

调研显示，二季度小微营收有所改善，平均季度营收达13.6万元，营业额环比增长约10.4%（2022年第一季度为12.3万元），尤以个体户小微的营业额增长最为显著。本季度小微经营者的净利润率约为1.1%，与2021年第四季度和2022年第一季度相比（分别为2.5%和1.6%）有所回落，较2021年第二季度（3.2%）下滑明显。

根据调研，三成有余的小微经营者表示现金流仅能维持不到一个月，13.6%的小微报告已无法维持运营，同时现金可维持时间超过6个月的比例也显著提升，这揭示了小微群体内部现金流维持状况的两极化状态。

张晓波教授介绍，持续困扰小微经营者的主要痛点仍是经营成本压力和市场需求疲弱的压力。由租金、原材料、雇工等构成的成本压力有所缓解，税费负担减轻，但防疫成本加重。在疫情扰动因素明显的情况下，小微经营者也采取多种方式积极应对。

报告显示，受疫情影响严重的地区在开门营业时长、经营表现、家庭消费等诸多方面的表现均逊于受疫情影响较轻的地区。但是，小微经营者大多积极寻求应对举措，60.3%的小微经营者在定价营销方面采取了措施，47.9%在经营生产方面进行了调整，47.3%在个人就业方面采取了应对措施，45.1%在雇员方面做了调整应对。

 

政策覆盖比例提升，经营者对三季度经营信心回升

调研显示，二季度小微经营者融资需求比例出现回暖，从53.9%增长至59.1%，融资目的仍以满足日常运营为主，融资途径更加依赖线上渠道，仅通过线上方式申请贷款的比例上升，由30.4%上升至37.6%。

得益于一揽子稳经济政策的推出，多类型扶持措施对小微经营者的覆盖比例提升。享受到扶持政策的小微经营者约占总体的四成。金融支持、成本减免、稳岗稳就业三类适用性更强的政策，其覆盖率均有提升，其中成本减免类的提升最为明显，幅度达到51%。这凸显了政策适用性和针对性，也表明纾困举措更为有效地触达到了小微经营者。

此外，二季度调研还发现，小微经营者对三季度的经营信心出现了明显回升，指数值由前两个季度的荣枯线水平（50%）提升了约4个百分点。对比个体户小微经营者，公司制企业对下一季度的预期更为乐观，其信心指数创下了今年新高点。

 

学者建议：小微经营者纾困政策需统筹兼顾多个目标

除了发布报告外，研究团队还组织举办“光华思想力”研讨会，邀请到多位经济学家共同研讨小微经营者的难处与解决之道。

据介绍，《中国小微经营者调查报告》通过线上调研方式，对使用支付宝收款服务的活跃小微经营者随机发放问卷，调查经营、融资、信心等情况。回收样本中，小微个体户约占9成，样本中平均每户小微经营者创造就业岗位约4.6个(不含经营者本人)。

“作为中国经济市场主体的重要组成部分，小微经营者对就业和经济波动的影响值得深入研究。张晓波教授组织的调查填补了学术界的空白。在当前中国经济比较困难、就业问题相对突出的情况下，小微经营者调查也为亟需的政策研究创造了基础条件和数据支撑。” 香港中文大学经济学教授宋铮表示。

此外，学者们还建议，小微经营者的纾困政策需统筹兼顾“短期冲击应对与中长期经济结构调整”，以及“保障民生与恢复经济良性循环”。

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院长刘俏表示，当前小微经营者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缺少市场需求，导致流动性枯竭，以及对防疫政策不确定性的担忧。刘俏建议，可以出台更有针对性的政策，一个选项是直接发放现金和消费券，以提振消费和创造需求；另一个政策选项是财政支付转移，有财力的地方政府可考虑直接给因疫情防控导致经营中断的小微企业提供现金补贴，这样可以大大增加他们的信心。

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国家高端智库首席专家、学部委员蔡昉看来，中国经济从高速转入中高速，需要关注需求侧制约以及周期性和结构性失业的问题。蔡昉建议，依照贴近民生程度和政策抵达直接性，切中需求（消费）成为常态制约这一现实挑战，把保障民生与恢复经济良性循环两个目标结合，使扶助生产主体和消费主体的措施更加均衡。

网商银行行长冯亮表示，小微经营者的信心指数在连续两个季度下滑后反转上升，正负向情绪比例也同样反转并明显上升，显示出小微经营者对未来的积极乐观态度。网商银行一直服务和陪伴千千万万的小微经营者，一起抗住疫情干扰，渡过难关。接下来网商将全力以赴，为小微经营者恢复正常经营和生产提供亟需的资金支持。

本次研讨会由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研究部主任孔涛主持，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主任、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教授张志学主持了圆桌研讨。此外，来自世界银行集团国际金融公司的高级项目官员姜芳芳也参加了本次研讨会。

 

张晓波，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讲席教授、企业大数据研究中心主任、国际SSCI期刊China Economic Review主编。中国企业创新创业调查（ESIEC）调查联盟团队负责人，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PI之一。曾在Journal of Political Economy，Proceedings of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Economics、《经济研究》、《管理世界》和《经济学（季刊）》等国内外顶级期刊发表论文。孙冶方经济科学奖、张培刚发展经济学优秀论文奖、浦山世界经济学优秀论文奖获得者。入选爱思唯尔(Elsevier) 2020年中国高被引学者(Highly Cited Chinese Researchers)榜单。

新闻转载自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报告 | 平均创造就业岗位约4.6个，关注他们就是关注就业-北京大学光华管理学院 (pku.edu.cn)